第(3/3)页 裴纶深吸口气,道:“皇上膝下无子嗣,如果皇上死了,殷兄你觉得,谁会是最大的受益人?” 殷澄微微愣神后,顿时瞪大眼睛,不可思议道:“信王?!” “不错!” 裴纶断然道:“按照皇位继承制,若无子嗣,兄终弟及,一旦皇上驾崩,必是信王继承大统。” “所以,如果京城里有人希望皇上出意外,除了信王之外,再无他人!” “只是没想到,信王竟如此胆大妄为,敢在皇上的宝船上动手脚……” 裴纶有些感慨:“那可是他亲哥哥啊,都说皇室无情,果然不假!” 江玄适时开口:“不止是沈炼三人,前天晚上我抓北斋时所杀的那个贼人,还有今晚来伏击我、烧我家房子这两个,我怀疑他们也是一伙的,全都是信王的人。” “什么?!” 殷澄脸色微变:“表弟,你可曾确定?” “还有这回事儿?”裴纶也有些惊讶:“贤弟你家房子被烧了?” 江玄眼眸微冷,简单讲述了一下抓捕北斋一事,还有今晚的事件经过。 “如此说来,贤弟你是由于北斋的案子,遭到了报复?”裴纶眼眸微眯。 “不错。” 江玄点头:“现在只要找到北斋,就能找到背后的这帮人,这几个案子也就能破了。” “不过,如果我的猜测不假的话,这样做,就代表我们接下来是要与信王为敌,二位哥哥可决定好了?” 江玄平静地盯着两人。 两人闻言也沉默了下来。 裴纶脸色一阵变幻后,沉声道:“查案本来就是我们锦衣卫的职责,有何好怕的?” “不错!”殷澄也突然咬牙道:“人死鸟朝天,不死万万年!拼一把!” “要是成了,升官发财,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死!” 江玄摇了摇头:“也用不着这么悲观。” “贤弟有何方案?”裴纶不敢再小瞧江玄,认真听取建议。 江玄眯眼道:“第一,就按裴兄所言,找个能扛事的,如此就算最后失败了,也有人顶在前面,我们只是小人物,对方未必会在意我们。” “不过,陆文昭还不够格,而且他也未必靠得住,得重新找一个。” “贤弟觉得找谁合适?”裴纶问道。 “这件事,本来找东厂是最合适的,如今东厂势大,除了皇上不惧任何势力,万一真出了事,东厂绝对能顶得住压力。” “但我们几个,恐怕还够不着东厂,而且就算够上了,事情办成,功劳也没我们什么事儿了。” “所以,退而求其次,找北司的镇抚使,许显纯。” “他是东厂在锦衣卫的代表,又是魏忠贤的义子,身份地位都正好合适。” “最主要的是,这个人不算太过自私,我们把事情告诉他,最后如果办成了,他多少也会记我们点好,不至于过河拆桥。” 裴纶微微点头,道:“行,就依贤弟所言,明日我亲自去找许显纯。” 江玄点头,继续道:“第二,郭真与皇上落水有关一事,暂时得保密,除了我们三个,不得入第四人之口。” “为何?”殷澄疑惑道。 “一来,如今案牍库已经烧毁,那本宝船监造志肯定也消失了,只凭我们一张嘴,别人不一定信我们。” “二来,瞒着此事,我们就可以直接盯着信王府,可以比别人更快找出凶手,获取首功。” “此外,如果这事儿失败了,我们也不用直接把信王给得罪死。” “最好的办法,就是正常查沈炼和北斋的案子,就算最后真引出了信王,我们也是正常查案,在职责范围内,不至于让别人认为,我们一开始就是冲着信王去的。” 闻言,裴纶沉吟片刻,点头道:“贤弟所言有理,就按贤弟说的办,明天我找许显纯,只说沈炼、北斋和郭真的案子有关,其他的就让他自己去猜吧。” 江玄微微颔首,眼底却有冰冷的杀意闪烁。 从一开始,他就不想卷入这个风波,一直在想办法抽身出去,不想受到这几个案子的牵连。 什么信王谋害皇帝、阉党和东林党的斗争,他根本不感兴趣。 他只是个小小的锦衣卫,也管不了这么大的事。 他只想安心练武。 可没想到,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。 对方硬是一步步将他逼到绝境。 先是丁翀不由分说随意打杀,跟着丁白缨师徒前来伏杀,临走还烧了自家房子。 而且,丁白缨离开时还放了狠话,此事显然不会就此罢休。 也对,或许在他们眼里,自己就是个蝼蚁般的小角色,随便一脚就给踩死了吧? 既然如此,那就试试看,自己这只蝼蚁,能不能从他们这群大象身上咬下一块肉吧! 陆文昭、丁白缨…… 你们准备好,接受我这只蝼蚁的报复了吗?! 江玄脸色冰寒,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 第(3/3)页